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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4章 斗法 (第6/11页)
抽丝剥茧,但进展缓慢,我大概需要跻身武道七境,才能一一破解所有禁制,运用自如,如臂使指。如今拔出来,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,不到万不得已,最好不要用它。” 朱敛恍然,喝了口酒,然后缓缓道:“李宝瓶、李槐、林守一、于禄、谢谢,五人都来自大骊。刺杀于禄意义不大,谢谢已经挑明身份,是卢氏遗民,虽曾是卢氏第一大仙家府邸的修道天才,但是这个身份,就决定了谢谢分量不够。而前三者,都来自骊珠洞天,更是齐先生昔年悉心教诲的嫡传弟子,其中又以小宝瓶和李槐身份最佳,一个的家族老祖已是大骊供奉元婴,一个的父亲更是止境大宗师,任何一人出了问题,大骊都不会善罢甘休,一个是不愿意,一个是不敢。” 陈平安并没有跟朱敛提起李希圣的事情,所以朱敛将“不敢”给了父亲是李二的李槐。 李希圣当年在泥瓶巷,以六境练气士修为与一名先天剑胚的九境剑修对峙,防御得滴水不漏,完全不落下风。之后在落魄山竹楼上画符,字字万钧,更是使得整座落魄山下沉。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。对陈平安而言,李宝瓶本身的安危,最重要。 陈平安又给朱敛倒了一碗酒:“怎么感觉你跟着我,就没有过一天安稳日子?” 朱敛大口喝酒,抹了抹嘴角,笑道:“少爷你若是早些进入藕花福地,遇到最风光时候的老奴,就不会这么说了,生生死死的,从来只是弹指一挥间。” 陈平安笑道:“当时我能赢过丁婴,也跟他一味托大有些关系,如果遇到的是你这么个不讲究宗师风范的,估计死的就会是我。” 朱敛赶紧喝完碗中酒,觍着脸伸出酒碗:“就冲少爷这句话,老奴就该多喝一碗罚酒。” 陈平安还真就给朱敛又倒了一碗酒,有些感触:“希望你我二人,不管是十年还是百年,经常能有这般对饮的机会。” 朱敛咧嘴道:“这有何难?” 陈平安今夜酒没少喝,已经远超平时。 两人分开后,陈平安去往茅小冬书斋,关于炼化本命物一事,聊得再细都不过分。 夜幕中,陈平安一人独行。 学舍熄灯前。 裴钱赧颜道:“宝瓶姐姐,我睡相不太好唉。” 李宝瓶想了想,去将占据一张床铺的所抄小书山,搬去叠放在另外一座小书山上边。 两人躺在各自被褥里,李宝瓶直挺挺躺好,说了“睡觉”二字后,转瞬间就已熟睡过去。 裴钱小心翼翼地辗转反侧,很晚才迷糊睡去。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裴钱发现自己好似一个粽子,被裹在了被角掖好的温暖被褥中。转头一看,李宝瓶的被褥收拾得整齐得不像话,就像刀切出来的豆腐块,裴钱想到自己每次收拾被褥时随便一锅端,有些愧疚,便又舒舒服服睡了个回笼觉。养好精神,今天才能继续糊弄那个呆头呆脑的李槐,以及两个比李槐更笨的家伙。 至于跟李宝瓶掰手腕,裴钱觉得等自己什么时候跟李宝瓶一般大了,再说吧,反正自己岁数小,输给李宝瓶不丢人。 明年自己十二岁,李宝瓶十三岁,自然仍是大她一岁,裴钱可不管。明年复明年,明年何其多,挺不错的。 李宝瓶起床后一大早就去找陈平安,客舍没人,就飞奔去茅山长的院子,等在门口。 茅小冬作为坐镇书院的儒家圣人,只要愿意,就可以对书院上下洞若观火,所以只得与陈平安说了李宝瓶等在外边。 陈平安离开书斋,将李宝瓶接回书斋,路上就说游览大隋京城一事,今天不行。 李宝瓶得知陈平安至少要在书院待个把月后,便不着急了,就想着今儿再去逛些没去过的地方,不然就先带上裴钱,只是陈平安又建议,今天先带着裴钱将书院逛完,夫子厅、藏书楼和飞鸟亭这些东华山名胜,都带裴钱去走走看看。李宝瓶觉得也行,不等走到书斋,就风风火火地跑了,说是要陪裴钱吃早餐去。 茅小冬笑道:“既要担心出门遇到刺杀,又不忍心让李宝瓶失望,是不是觉得很麻烦?” 陈平安点头道:“是很犹豫。” 茅小冬问道:“就不问问看,我知不知道是哪些大隋豪阀权贵,在谋划此事?” 陈平安摇头:“即便是这书院,到底还是在大隋国土。” “当前要务,还是你的炼化一事。”茅小冬摆摆手,“崔东山虽说满嘴喷粪,但是有句话说得还像人话,我们书院立身所在,身家性命和学问功夫,只在一个‘行’字上。” 茅小冬站起身,缓缓而行:“佛家说放下所执,此生种种苦,便不见得苦,是一种大自由。道家追求清净,苦难如那凌空而渡的飞舟,早早避开人间,是一种真逍遥。唯独我们儒家,迎难而上,世间人今生苦,不逃不避,道路之上,一本本圣贤书籍,如灯笼盏盏为人指路。” 陈平安忍不住轻声说道:“虽千万人吾往矣。” 茅小冬停下脚步,深以为然,喟叹道:“正是此理!” 不过两个时辰,李宝瓶就带着裴钱跑完了一趟书院,如果不是要为裴钱耐心讲解,李宝瓶一个时辰就能解决。最后李宝瓶还带着裴钱去了东山之巅的那棵参天大树。两人一前一后爬上树枝,李宝瓶带着裴钱高高眺望远方,然后伸出手指,为裴钱讲述大隋京城哪儿有哪些好玩的好吃的,如数家珍,那份气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