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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46) (第3/3页)
。 舒予白走进去,里头整整齐齐摆放着矮矮的方形木几,木地板很暖,进了屋就得脱鞋。 这一组,一共约三十来人,舒予白在门口脱了鞋,一边儿的工作人员帮她纳入柜子里,又把她的包手机也取走,锁进小柜子里。 尤馥在另外一组,跟她不在同一个画室,反倒师兄她一块儿。 紧张么? 师兄看她一眼。 舒予白摇摇头,又点点头:开始没什么,现在好像有点紧张了,师兄你呢? 师兄笑了笑,没说话。 另一边,贝珍走了过来,看见舒予白也在那儿站着,表情有几分冷淡不耐。 你几号啊? 贝珍问:我也在这间。 舒予白把工作人员发的小牌子捏起来看,12号。 她翻过来,给贝珍看,又收回,重新挂在自己脖子上:你呢,几号? 7号。 贝珍给她看自己的牌子。 还好,看号码离得不近。 舒予白尽量避着她。 从前,她们两个的画风很相似,偏淡雅复古,擅长细致的描绘,用色很淡,带着点半透明,好似瓷器上绘出的淡淡彩绘。 因此,常有人拿来比较。 比较出了个什么结果? 有爱吹捧的,说贝珍好; 也有的人老实实地说舒予白画的更好,跟靠父母送钱塞进来的关系户不在一个层次上。 贝珍本人却相信了那些吹捧,深信不疑。 可每每参加大型展览,入展获奖的总是舒予白。 似乎一到权威评审那儿,贝珍的画就总是入不了评委的眼。 这么一来,贝珍看她格外不顺眼了。 工作人员示意她们进去,几人挨个儿找到自己的座位,坐进去,空气一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。 舒予白找到自己的座位,第二列,第二排。 她盘腿坐下,余光却瞥见坐在自己旁边的贝珍这儿一列坐五个人,按照那排位,她的的确确恰巧坐在自己旁边。 心底轻叹,她收回视线。 还有一分钟开始。 你手怎么样了啊? 贝珍托腮看着她,语气里带着漫不经心的讥讽:能拿得动笔么? 已经快好了。 舒予白低头,整理着一边儿的画笔、颜料,一面构思着一会儿的画。 这儿的纸都是同样大小。 因此,只能画小幅的,尺寸大的画不行。 贝珍嘁了一声,坐直了。 自打舒予白因为手部疼痛在各大展览上销声匿迹后,她就压根儿没把这人放眼里了。 长期没有作品,再好的画家,都已经废了。 何况舒予白才初出茅庐呢。 外头来了个白发的中年人,他站在台上,看一眼手表,时间到了。他打开投影,白色的荧幕上有一行日文小诗,旁边配了英文。 雪田舍女 雪の朝二の字二の字の下駄のあと 翻译成中文,大致是: 昨夜雪纷纷, 清晨一溜二字印, 何人落屐痕? 舒予白垂眸,红唇轻轻弯了弯,这首诗的意境,汉语的古诗很像。 台上中年人低头,念着规则注意事项,舒予白一面听,一面俯身,从地面上取来需要用到的画材工具。 纸张可以自取。 笔颜料都是统一的。 她先用铅笔打了一个大致的草稿,从一边拿起自己需要的画材。 笔尖沾了淡墨,画纸上,山峦是水色的,一晕而去,从浓到淡,山下有小亭子,一个穿着轻纱的侍女站在路上,身边是绽放的梅花儿,树干上,点染皴擦的白雪,一团一团。 侍女的衣摆扬起,木屐踩着薄薄一层碎雪。 正眺望远方,神色哀愁。 比赛上画的东西,其实很少能有什么创新,短时间,考的就是画家的底子,底子什么样,画出来的就是什么样,不存在侥幸获奖的可能。 舒予白画惯了仕女图。 一看这诗,便提笔画了这张画儿。 她画完,看一眼贝珍 居然和她撞上了。 感觉有些微妙。 她画的也是类似的仕女图,只是取景不同,她的是庭院里的侍女,枯萎的梧桐、月影重重,有股子深院锁清秋的味道。 贝珍意境抓的不错,可她底子是真不好,估计当年备考的时候爱偷懒,基本功不喜欢练。她有人保着,画成什么样都没事儿,玩似的,该念哪的美院就念哪儿的美院。 包括后来办私人展览,都是父母帮扶着。 贝珍余光悄悄扫了眼她的画,有几分意外: